对于赵延忱的观点,另一个创业教育专业人士、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教授王艳茹持不同观点。王艳茹从2006年开始研究创业教育,并在2010年时成为KAB创业教育中国研究所副所长。
她透露,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党委书记倪邦文在今年全国两会上以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提了一个有关“建立一个完整创业学体系”的提案,“教育部经过慎重研究之后,给了一个很正式的答复。上周刚刚拿到答复说,各个学校可以尝试在经济学或者管理学学科之下设立这样的专业。”
王艳茹指出,创业应该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准确些说,当前的创业教育应该是一种创业精神的教育,“我们学生学完这个(创业)课程之后,首先他了解了基本商业知识、规律、流程和方法,其次他拥有创新、冒险精神,然后他会发现不管将来做什么工作都需要有这样一种创业精神在里面。。”
王艳茹在2012年参与了教育部《普通本科学校创业教育教学基本要求(试行)》的制定。这一要求指出,高校应创造条件,面向全体学生单独开设“创业基础”必修课。
王艳茹说,上述要求一个重要的特点是,强调“以教授创业知识为基础,以锻炼创业能力为关键,以培养创业精神为核心”,“这里面提的,主要就是说创业精神。”
中国人民大学风险投资研究中心主任刘曼红也赞成创业创新精神的培养一说。她的女儿从幼儿园开始就在美国学习,整个学习、成长的过程,都伴随着创新教育。
“我带女儿学画画,当时她才4岁,老师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画的每一笔都没有错误,都是对的。不是你一定要按照老师说的样子去画。从4岁开始就给学生灌输这样的理念,这是一个创业教育的生态问题。”刘曼红认为,中国学生的创新意识缺乏,不是区区一堂创业课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是整个一个教育生态的问题。”
创业生态营造缘何遭遇投资人“不配合”
台湾高雄第一科技大学常务副校长许孟祥也把创业教育当做是在营造一个生态氛围,“能有几个人出来创业、能诞生哪些明星企业固然重要,但为学生营造一个创业氛围更重要。”他提出一个包括市场、文化、制度框架与基础设施、教育和培训、人力资源、投融资、支持体系在内的创新创业生态园概念,而这一生态园的打造,少不了创业初期天使投资人的配合。
紧接着的问题是,天使投资人为什么要配合学校去营造这样的创业生态园?
统计数据显示,从2008年至2014年上半年,我国的天使投资规模在不断扩大。尽管天使投资规模年年见长,但投资人大多对大学生创业项目不抱希望,也很少会投资。
深圳清华大学研究院院长冯冠平在天使投资人圈内声望极大,这个清华大学精密仪器与机械学系主任出身的大学教授,在20世纪初就开始做天使投资,迄今16家被他投资的企业已经上市。
虽然与大学生创业项目接触不少,但冯冠平并不主张大学生一毕业就创业,“成功率太低,不成熟,也没有人敢投。”会议间隙,一群创业者围着这个老教授交换名片,看到特别年轻的创业者时,他总会提醒一句,“这种大会是找不到好项目的,我一般不投。”
上海一名国企创投公司的总经理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即使其企业所在区域政府官员大力鼓励创新、支持高校产学研结合,他本人还是对高校推出的创业项目持谨慎态度,“我基本不会去看高校的项目,他们搞创业大赛,我参加一下,但肯定不会考虑投资。”
中国人民大学风险投资研究中心主任刘曼红则给初创企业支了一个“众筹”的招儿。今年4月,央行在定义中国互联网金融形态时,将P2P网贷和众筹融资等都纳入其中,这一定义,释放了公众对于天使众筹的想象力。
“众筹未来一定会有监管,比如要求必须信息披露、必须要交给监管人员文件等等,可能会增加些成本,但监管健全也是在帮助大家规避风险。”刘曼红说。
许孟祥以美国哈佛大学的i-Lab实验室举例,那里的学生将自己的“异想天开”呈送给实验室后,实验室会指派一名或者多名相关专业课教师对其进行指导,此后实验室还会帮助其进行投融资。
近期,一个“把蟋蟀拿来吃”的奇怪项目,就获得了美国最大众筹公司的投资,1300个美国人一起出了7万美元给3名哈佛学生创业卖蟋蟀,蟋蟀被做成了海盐、碳烤、起司三种口味以零食面貌出现在公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