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日 期盼孩子最后走得舒服一点
6月22日是一家人到重庆的第10天,狗狗整个晚上都在烦躁地闹腾,直到10点多钟,他才像往常一样摸着妈妈的脸睡去。
几分钟后,何成琴感到腿边一丝湿润,狗狗尿床了。几分钟后,狗狗又将新换的裤子尿湿。再换,如此重复了七八次,何成琴始终没有叫醒孩子,只是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娃儿昏迷了。”一旁的邱培亮一语道破,他带来的衬衫、T恤、长裤全被妻子一件件地垫在狗狗身下,他明白,妻子想要狗狗睡得舒舒服服的。
邱培亮掐了掐孩子的手臂,没有反应。他有些困惑,这个时候该往医院抱了吗?刚到重庆那会,医生告诉他们,孩子还没有进入“待捐状态”,医院还不能接收。邱培亮接受了这样的说法,离开医院租下这间房。护士给狗狗手上插上留置针,每天由邱培亮夫妻给狗狗挂吊瓶,输两袋葡萄糖。
邱培亮在网上查到,孩子突然癫痫发作、昏迷,都可能是病情恶化。
狗狗这两天状态很糟,饭菜早已吃不下。邱培亮将他最喜欢的可乐、士力架、巧克力摆在床头,孩子偶尔吃两口,几分钟后又猛烈地呕吐出来。直到晚上,大小便失禁后失去知觉。
当天却是虚惊一场,抱着孩子,邱培亮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医院,夫妻俩很快又将孩子抱回住处。
整夜,孩子好像很安然地睡着了,邱培亮和妻子开始清洗被尿湿的衣物。阴暗的小房间没有办法晾晒,他们一件件地挂在壁灯旁边,遮去了大半的光亮。
“妈妈,我的手好痛。”第3天早上醒来,狗狗不停地低吟。何成琴扯开孩子右手上的胶布,拔出留置针。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弯曲的针头,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一颗颗落在自己手臂上。
这么多天,她只是想孩子最后的日子走得舒服一点。
邱培亮承认,现在的情况和自己之前的构想有些差异,他想过孩子有一张病床,有基本的医疗条件,也有医生不时地看看孩子。
邱培亮最怕别人说他们想要钱,他不停地申明,他们一分钱不要,也不需要特殊照顾,只要让孩子有一张病床,有基本的医疗救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