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儿子死刑的话,何成琴始终没说出口
邱培亮有些不甘心,每一个不眠之夜,都不停地用手机查询着关于儿子病情的一切,即使在确定放弃治疗之后,他还是执着地重复。“恶性的脑干胶质瘤,即使切除,铁定会复发。手术风险大,孩子可能非瘫即哑。”邱培亮的查询,从来没有跳出过这个结论围成的五指山。
邱培亮说,贵州老家有个习俗,孩子去世后,烧成灰装在盒子里,要找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送到山上埋进土里,不能立墓碑,也不好祭拜。在宁波开公交车的时候,他听到过一种叫遗体器官捐献的方式,孩子离世后,肾脏、角膜可以移植给需要的人,两者比较,他更愿意选择后者。“算是换一种方式的延续吧,或许会有人记得狗狗的名字。”
丈夫的建议,何成琴同意了,但他不敢告诉狗狗的奶奶,一个大字不识的70多岁老人会同意吗?结果老人同意了,没有任何犹豫。
贵州省红十字会对夫妻俩的捐献申请很快给予回复,相关领导带着两名脑科专家登门拜访。
邱培亮了解到,贵州尚未处理过遗体捐献的案例,虽然孩子被安排住进六盘水市第一人民医院,签了人体器官捐赠表,但能不能成功移植,无论是医院还是红会都没有把握。
碰巧,贵州红会一位工作人员刚在重庆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她的建议是,重庆遗体捐赠经验更丰富一些,到重庆试一试吧。